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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西塞罗:希特勒学渣的同窗 也是个学渣大人物

—刀郎的新歌,为什么要“生儿维特根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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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待遇据说相对不错的意大利战俘营里,维特根斯坦安心写作了他的第一本奠基性的哲学著作《逻辑哲学论》。监狱确实是个能让人静下心来搞创作的好地方——这一点,几年后同样在大牢里搞创作,写出《我的奋斗》来的希特勒估计也有同感。

来挽留,说你好端端的回国去打什么仗啊,我早看出你天赋异禀,将来在哲学上不可限量,安心学术,以后当我的衣钵传人不好么?

哦,这位“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教授,在哲学史上也有那么点小名气,他叫罗素。

但维特根斯坦最终没有听从罗素的建议,实际上,与身为老师的罗素一生都非常看重维特根斯坦不同,作为学生的维特根斯坦一直有点“看不起”罗素搞的那一套,有事没事在著作里diss一下导师以便展开自己的论述,也算他哲学的一大标志性特色——试问如今正做研究生的朋友们,有谁敢学一下维特根斯坦。

甭管怎么说,与给德皇写信的希特勒一样,青年维特根斯坦也上赶着参加了堪称人命绞肉机的一战。并据说在奥军中表现出了不亚于他老同学在德军中的出奇英勇。但当时欧洲各国的战斗力鄙视链大约是这样的——德国战力碾压法国、法国战力碾压意大利、意大利战力碾压奥地利。作为鄙视链最底端的奥匈士兵,维特根斯坦最后成功成为了战俘——而且是意大利人的战俘。

但维特根斯坦并没有很在乎这件事,实际上,自从在青年时代屡次试错,最终找到哲学这个“真爱”之后,维特根斯坦之后的人生中对其他事物都抱有了非常豁达的态度。在待遇据说相对不错的意大利战俘营里,维特根斯坦安心写作了他的第一本奠基性的哲学著作《逻辑哲学论》。

监狱确实是个能让人静下心来搞创作的好地方——这一点,几年后同样在大牢里搞创作,写出《我的奋斗》来的希特勒估计也有同感。

被释放后的维特根斯坦做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决定,他宣布放弃了老爹留给自己的那几个“小目标”的遗产,把它们分给自己同样是富翁的兄弟姐妹后,自己跑去落后的奥地利南部山区当了个贫穷的“乡村教师”。

维特根斯坦这个决定肯定是有目标的,他许是觉得自己《逻辑哲学论》成书之后已经大彻大悟,掌握了哲学的真谛。所谓“白乐天作诗,老妪能解”,既然自己已经“龙场悟道”,就不妨带着心得到乡下去,看看乡下的孩子能不能理解自己的哲学。

可是维特根斯坦很快就失望了,出身豪门的他跟奥地利乡间的老百姓根本就聊不到一块去,你说前门楼子、他听成肩膀头子。当地农民对这位城里的教书先生的普遍观感是:哪来的这么个不着调的怪胎?心血来潮的维特根斯坦一度提出想直接领养一两个孩子,更深度的言传身教。结果被当地农民们联合起来阻止,甚至不惜上告到当地法庭,也要防止他们眼中这个“疯子”把孩子带坏了。

所以折腾了几年之后,维特根斯坦不得不留下一句““粗俗愚蠢的南方乡巴佬”的地图炮之后,就结束了自己“启蒙大众”的尝试。

临走前的维特根斯坦不知看没看报纸,彼时他的那位老同学,倒是靠着自己那惊人的演讲口才,越发混的风生水起,此时已经在德国一呼百应了。

维特根斯坦在乡下讲课,孩子都不愿听的时候,希特勒成天在开万人大会,说老百姓日子苦全怪英美法和犹太人,讲他要怎么把凡尔赛条约撕成一堆废纸,惹得下面一群盲流欢声雷动。

这就是传播学的荒诞——说到底,“老妪能解”、启发民众这种事,其实不看你的理论有多么高深、正确,而看你能不能说大家都能听的懂的话,呼应他们的焦虑与诉求。社会不是课堂,不看对错,只论利弊。

而在这一点上,富家少爷出身的维特根斯坦与底层打拼起来的希特勒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人物了。

过早散尽家财、又创业失败的维特根斯坦此后接替希特勒的早年人生,当起了“维飘”,期间换过好几种工作,甚至给人设计过一栋房子,获得了“建筑设计师”的身份。不过这所房子的“金主妈妈”是维特根斯坦的亲姐,后者是实在担心他这么闲废着精神出问题,才找了这么个活给他干。而这个房子设计的水平么——

我只能说他中学老师给他的评语是对的,这人有想法,如果想做的话,能把事情做好。只是这个人太有想法,且过于执拗。

但几年后,如前所述,纳粹的触角开始伸向奥地利,希特勒这位“老同学”眼看着要杀回来了。这时候,维特根斯坦才在凯恩斯等人的帮助下告别了故国,润去了英国剑桥搞他的哲学研究。

罗素看到自己当年看中的学生磕碰了十几年总算“迷途知返”了,倒也没心存芥蒂,痛快的在他的博士答辩中签了字。

于是1939年,当他的老同学终于跨过德波边境,点燃整个欧洲的战火时,这一把维特根斯坦没在热血上头、过问他其实玩不明白的世事。这一年他成为了圣三一学院的哲学教授,并以哲学家的身份终老此生。

(2)

聊到这里了,我发现还没说维特根斯坦这辈子被人看重、又为之折腾一生的那个哲学思想到底是什么。这里试着简单介绍两句。

维特根斯坦有句名言,叫“凡是可说的,都能说清楚;对于不可言说的,则应保持沉默。

这句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的名言听上去好像很像如今流行的“废话文学”。但实际上它确实给哲学一直在思考的一个根本问题提供了一个最新、似乎也是最终极的解答。

自柏拉图提出“洞穴之喻”之后,西方哲学一直讨论一个问题:表象世界与真实世界之间是存在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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