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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之乱时抵抗八国联军的清军 阿波罗网首发

大清时的北京卫戍部队,设前、后、左、右武卫四军,分别由宋庆、聂士成、马玉崐、董福祥四将领统率。先简单说说各自的来历:武卫左军司令宋庆,是一个州官卫士出身,收编捻军投降部队而发迹当上千总(团长),他这支部队因参加围剿太平军,而得名“毅”字号军,一直是镇压农民起义打内战的勇将,但是打外战就不行了,甲午战争中赴九连城代替叶志超任统领各军,因不能号令诸将导致旅顺失陷。后又辅佐刘坤一守营口,再次被日军所败,丢失辽河以东大片国土,就是这么一个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将领,竟然被清廷任命为武卫左军司令,驻屯锦州,庚子之乱时被作为精锐部队调入京城卫戍。

 

聂士成,原是李鸿章的淮军部将,镇压太平军和捻军有功,中法战争时曾赴台湾抗击法军侵略。甲午战争中在平壤与日军作战勇敢,升直隶提督。甲午战后,清政府开始收归军权,创立武卫军,改聂士成武毅军为武卫后军,驻扎芦台,是京畿清军精锐主力之一。董福祥原本是甘肃的大土匪,经左宗棠招安,与捻军作战勇敢,深得赏识,“以鲜血染红顶子”这句名言便出自董之口,破格提拔为甘肃军区司令员,调入京城统带武卫右军,驻扎在蓟县。

 

武卫前军司令马玉昆,原是宋庆部下,对捻军作战有功升总兵。是清军中少见的抗击外来侵略有战功的将领,曾与左宗棠部共同抗击沙俄侵略。甲午战争,在平壤保卫战中,指挥所部奋勇抗击,重创日军第九旅团。日人畏惧,在战史中也不得不承认:“中国兵颇为顽强,决无退却之色”。但因主帅叶志超贪生怕死指挥失当败回。马军先是驻屯太原,庚子之乱时调天津北仓抵御八国联军

 

庚子之乱时与义和团一道为虐,祸乱京城的就是董福祥的武卫后军。董的部下,都是甘肃土匪出身的官兵,董也是受了端王暗中笼络,命他率军入卫的。本来拳匪噎横行京肆无忌惮了,又加上这一班毫无军纪的官兵驱入京中,这北京城还能安宁吗?于是这支土匪军队与拳匪沆瀣一气,烧教堂,杀洋人杀汉奸,扒铁路剪电线,捣洋房砸洋货,举凡带个洋字的,统统捣毁破坏,纷纷扰扰的闹个不休。更无理的是,涌到东交民巷,将各国使馆团团围住,这可不是示威抗议,是日日夜夜的攻打,可想而知,攻进去的结果也是和洋教堂一样,不论男女统统剁为肉酱。

 

清军和拳匪为什么要攻击各国使馆呢?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本来是个中外共识的规则,现在还没宣战,就攻打人家的使馆,完全是野蛮行为,但是这一野蛮行为却得到了清政府的支持,为什么会是这样?本来,包括光绪在内的一部分大臣都主张先要各国使节全部撤出中国,然后再宣战,但是有个叫赵舒翘的愤青大臣(端王死党)向西太后进言,说是现在应该抓紧消灭中国境内的所有洋人,以免他们成为间谍协助联军进攻,这种荒唐的臆断,西太后居然准奏了!各国公使馆又不是军事单位,如何能抵挡?于是一面拚命防守,一面频频照会中国政府,要求制止攻击。但这时总理衙门(国务院)噎归端王管理,所有的洋人公文,一概不预理睬了。

 

攻不进使馆,拳匪就想了个火攻的法子,放火烧使馆周围的民宅,企图“借东风”“火烧连营”,怎奈那些使馆围墙和洋楼大部都是水泥的,不怕火。结果正阳门内外,民宅被焚烧千余家,唯独各使馆仍岿然不动。连个使馆尚不能攻入,还想抵抗八国联军,不是太可笑吗?其实,如果董福祥动用炮火,使馆也很快就能攻克,那不是轻而易举吗?无奈董的军队没有火炮装备,他倒是向荣禄借过大炮的,而且端王也下令调拨了,不过荣禄是什么人?老佛爷也要让他三分嘛,荣禄坚持不借也没办法,再则,董福祥的土匪部下也都不是作战的料,拳民们更是瞎诈唬,就和文革时造反派的武斗一样,这种围攻根本就不算正规作战,而各国使馆的卫士都是训练有术的军人,枪法精湛,打巷战靠的就是阻击手,拳民一露头一打一个准,守方沉着应战几乎是零伤亡,攻方伤亡惨重,这样的“攻坚战”会是个什么结果?

 

这时天津一带,噎全被义和团盘踞了,山东的拳民因被袁世凯驱逐,也相率到津,以索要官饷为名勒索百姓,稍有不从就大肆掳掠。攻入紫竹林租界后,杀人放火,凡见洋行洋房立即焚毁,同时四处张贴俚词符咒,文字多是不伦不类,什么“天兵天将,八月齐降,重阳灭尽洋人,神仙归洞”等等鬼话,大半都是愚民为小说戏词所误,就象现在的中国愤青一样,把什么《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也当成了正史,郭靖杨康黄蓉们也都成了历史人物,荒唐可笑之至。因正值开战初期,登陆的八国联军兵员还不多,遇上大股拳匪及董福祥甘军,遭遇了几仗,小有伤亡,寡众不敌当即折回。裕省长连忙奏捷,朝旨也格外褒奖,赏拳匪及甘军银子各十万两。拳匪们越发兴高采烈,似乎洋人已被消灭光了。

 

只有聂士成,素来就嫉恨拳匪,下令所部不得袒护,如有破坏国家财产的一律法办。拳匪也极端仇视聂军,为什么呢?因为聂军是保护铁路的,没开战前,聂军驻扎芦台护路,拳匪正要倾浇煤油放火烧毁铁路,不料聂军突然赶到,勒令拳匪解散。拳匪则四面围攻官军,一匪首爬上电杆摇旗指挥,被聂司令开枪击中大腿,士兵上前砍杀,连砍数刀仍不见死,以为真的是神仙,聂司令上前手起刀落砍下脑袋,方知拳匪实无异术,不过是江湖卖艺的特异功能而已。拳匪首领被杀,被聂军击毙数百,从此结下了梁子,痛恨聂军不已。

 

接下来就是大沽失守,聂士成奉旨赴津防守,途中遇到拳匪追杀逃入省府,拳匪也直入府中指名要人。裕禄假意为聂辩护,邀聂与匪首见面说和。但匪首还想挟持聂到神坛谢罪,被聂严词拒绝:我是朝廷命官,向你们谢什么罪?匪首悻悻而去。从此聂军官兵每被拳匪所杀,皆投诉裕禄。裕禄一面假装排解,一面却暗中上疏弹劾聂,说他是汉奸,朝廷不明是非,竟然将聂革职留任了,什么叫革职留任呢?就是留职查看的意思,现在的说法是保留军籍,降级为普通士兵,你表现好了官复原职,表现不好还加重处罚。

 

聂司令气愤已极,只好找左军司令员诉苦。马玉昆说:你现在疑谤交乘,上头袒护拳匪,你是表白不清的,只有杀敌这一条路可走,如果能打胜最好不过,否则马革尸还也算是以身报国的大丈夫,是非自有后人评说。聂听了这话,两难之下也只好听从劝告。此间洋兵又势如破竹的杀来,兵临城下,聂士成遂与老母诀别,令部下撤离,部下纷纷跪请效命。聂不禁泪下说:我死,是分内的事,你们进不死于敌,退必死于匪,死了还被安个里通外国的恶名,何必一定要随我同归于尽呢?部下仍不肯离去,随聂出营。

 

行数十里,遇洋兵前锋,聂已自知必死,一马当先冲敌,将校们勇气百倍随上,互相搏击了四五个时辰,洋兵已见退了,战斗还算得手。不料后面杀声大起枪弹齐飞,聂军以为是洋兵包抄,回头一望,却都是头裹红巾腰扎红带的义和团,急忙对部下大呼:你们杀退拳匪,就各自逃命去罢,我死便一了百了。随即将部下所牵马缰割断,冲向联军,身中数弹而死。洋兵也钦佩他勇敢,不忍伤尸,听任聂部下负其尸返归。拳民们见了立刻冲上前来,意欲碎尸万段。反而是洋兵赶上击退拳匪,始得全尸归葬。朝廷居然还说他“督师多年不堪一试,殊堪痛恨!姑念他为国捐驱,着加恩开复处分,照提督阵亡例赐恤”(见蔡东藩《清史演义》)。冤枉不冤枉?堪比那些死于共产党屠刀下的国军抗日将士了。

 

聂士成全军覆没,只剩下马玉昆统率数营,扼守京津交通要道,并令拳匪协力对敌。大战开始,洋兵节节攻入,拳民跳跃舞蹈装神弄鬼的在前冲锋,对方洋兵枪炮一响,立即溃散奔逃,反而冲乱了官军。这时官军还要让路给拳民,否则就倒戈相向,相当于两面受敌,作战越加困难。更可气的是,因为马部官兵都戴草笠,与联军的头盔相像,竟然被拳匪指为洋奴汉奸,多次向裕禄通报要与汉奸军队开战,裕禄与马司令商议数次,说是要尊重人民的爱国热情什么的,马司令被纠缠不过,只好将全军草笠除去。因此也是愤恨非常,与洋人交战时,拚死搏斗,宁愿象聂司令那样牺牲报国以证忠良。洋兵见他如此奋勇,倒惧怯了三分。一天,又与洋兵对阵酣战多时,噎将洋兵逼退到租界,正要乘胜追击,忽然狂风暴雨袭来,马军将士被风雨扑面不能睁眼,反而被洋兵顺风轰击,伤亡大半只得撤退。

 

此战马军败阵,主要是因为不戴草笠,顶风迎雨,最终为洋兵所乘,伤亡巨大。不单是马司令痛恨拳匪,部下也都大骂拳匪不止。为啥呢?因为洋兵特别是法军,都戴着宽边头盔,与马军的草笠形状相像,拳民就污蔑马军官兵戴了洋人的帽子是洋奴汉奸。义和团的愚昧,可笑可恨之极了。这时,宋庆已奉旨统领各军,听说马军败退,知道津城再难防守,三十六策走为上,命令马军退守北仓,防御洋兵北上进京。

 

这个宋庆,本来是个无能之辈,中日战争时已有明证了。裕禄慌了神,急忙请拳匪头目商议如何守城,大师兄们齐说:不碍事!不碍事!我等已派遣了神团守护城南,有天兵助战,大人只管放心。裕禄也就深信不疑。匪首自去召集拳民,托词开城出战,谁料一出了城,就都哄然四散了。洋兵趁机攻入城南,那个裕禄还在府衙中傻等着义民捷报呢,忽然巡捕入报洋兵噎进城了,吓得肝胆俱裂起身就逃。混乱之下,朝廷传来急报,命马军入京护卫两宫“西狩”,算是体面的撤退了。中国军队在天津卫全面败退,八国联军直入北京也就顺理成章。自从聂士成阵亡以来,与八国联军对阵,最英勇善战的要算马玉琨,马军也恪守战争规则,临敌不惧非义不取,历史上也被洋兵推崇为中国名将。(见蔡东藩《清史演义》)

 

说到军队的头盔,刚好笔者看到这样一则新闻:

 

“山东枣庄台儿庄古城惊现二战大战尸骨残骸(图)(新闻来源中国广播网于September 24),昨天(23日),在台儿庄古城重建施工现场,西门城墙下,清理水系的工人们发现了两具头戴钢盔的尸骨残骸。古城管委会随即对现场进行了保护,并请枣庄市博物馆考古专家进行了保护性挖掘。现场专家称,仅从目前已发现的头盔、大刀、枪支等遗物和遗骨残骸来看,噎很难判断这两具尸骸的主人生前到底是国军将士还是侵华日军”。

 

从图片上看,头盔显然是国军佩戴的英国托尼式钢盔,与当时日军佩戴的“90”式钢盔截然不同,还有大刀,也明显是中国军人的装备。参加台儿庄战役的中国军队主要是桂系,桂系军队装备的一般是英式钢盔。然而“现场专家”居然声称很难判断残骸生前到底是国军还是日军!这就难怪义和团民污蔑马玉琨的军队是汉奸了,连个头盔制式都分辨不出的中国专家,和当年的拳民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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