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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气来之后 又戴上放大镜找起“敌人”

—缓过气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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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文化大革命”前夕,才允许他听报告。但转眼之间,“文化大革命”开始,不但他的这点“政治权利”被全部剥夺,而且给他这一权利的人也落了个“招降纳叛”。

他们的案子没有完全结束。波浪就冲到了我身上。这时到处在抓“反党小说”。我前一阵发表了几篇小说,于是落入网罗。北戴河会议传下令来,叫将反党小说搜集一批报上去。作家协会党组赶快翻刊物检查,好似二次反右的样子。最后作协党组开了会,把我的两篇短篇小说《访旧》和《月夜清歌》作为毒草,报到了北戴河中央工作会议。

消息是黄秋耘秘密告诉我的。后来,文化部副部长李琦还专就这两篇小说的问题和我谈过话,为此叫我下放搞“四清”。我和人民美术出版社副社长刘近村编一个队,却叫他“领导”我。我出了“问题”,这是明白无误的。我始终都没有想清楚,写这两篇小说时我记得是很含蓄的,非常小心。一篇《访旧》,说的是一个烈属,丈夫死了,儿子没多少出息,她倔强地在农村里生活,既不接受村里的救济,也谢绝了当年老战友的关怀。她像从前一样在炕头上做饭招待老战友,含泪送他走,但是她不能进城去享受对她的优待。据说这是攻击了社会主义优越的制度。另一篇《月夜清歌》,写一个歌喉极好的女孩子舍不得家和爱人,谢绝进城当演员的邀请,活得倒挺愉快的。在这一篇里我联想到,假如她接受别人的邀请,进城去,那会有什么变化?联想到普希金《驿站长》里那个跟军官跑掉的驿站长女儿,这样的联想好像有点“意识流”吧。反正,这也成了“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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