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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田:印太的三国演义、四方围堵和三个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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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政府在拜登正式公布IPEF前,就开始跳脚表示不安。中共外长说,美国炮制出来的“印太战略”打着“自由开放”旗号,却热衷于“拉帮结伙”搞“小圈子”。美国声称要“改变中国的周边环境”,目的就是“企图围堵中国(中共)”。面对全方位围堵的中共,对于自身陷入的困境,倒是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但认识归认识,如何应对,中南海似乎还拿不出任何的灵丹妙药。

5月23日,美国总统拜登在访问日本期间,正式推出“印太经济框架”(IPEF),以提高美国在印太地区的经济存在。图(从左到右)为拜登、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印度总理莫迪

美中经济战在欧洲战火纷飞之际,继续往前推进,拜登在今年五月下旬访问韩国和日本期间,在亚洲正式推出“印太经济框架”(IPEF),用以提高美国在印太地区的经济优势。美国政府正式和公开阐明的IPEF目的有二:一是提升美国在印太地区的经济领导力,另一个是把制造业和新的供应链格局按美国的需要在亚太地区铺开。第三个目的,虽然没有明确宣示,就是要通过“印太经济框架”,来抗衡中共的渗透和影响,把中共排除在新的世界经济格局之外。随之而来的亚太新格局,则包括了三国的演义、四方的围堵和互相竞争的三个框架。

具体来说,“印太经济框架”(IPEF)提高美国在印太地区的经济存在、扩大在该地区的“经济主导地位”,是通过制定数字经济、供应链、脱碳和劳工等方面的国际规则,来形成对中共渗透的制衡。拜登政府在框架协议中塞进了一些“私货”,把“脱碳”等绿色能源、减碳、消除化石燃料之类的举措,带入亚太框架的国家。如果真正的实施巴黎协定之类的绿色标准,这个框架在执行过程中,在带动亚太发展中国家经济的努力中,其效益必定会大打折扣,或根本不能施行,因为绿色能源带来的高环境标准和减碳目标,会极大的提高生产成本,而使得供应链的安家落户,变得非常困难。再者,西方的劳工标准,如果真的在亚太发展中国家实施,也会增加劳动力成本,最后可能使框架协议在经济上变得没有可行性。除了美国和日本,IPEF其它11个始创国分别为澳大利亚、文莱、印度、印度尼西亚、韩国、马来西亚、新西兰、菲律宾、新加坡、泰国和越南。

“印太经济框架”(IPEF)协议中的“数字经济”发展和“供应链”转向,显然是美国要主导印太经济的重点,并且是重中之重。数字经济的重点,是围绕芯片产业的半导体科技,和包括人工智能在内的高科技供应体系。台湾虽然因为政治上的原因没有能够位列框架创始国之列,但因为台湾的科技实力和在芯片产业的世界领导地位,IPEF将不得不把台湾作为最重要的伙伴国之一,其重要性应仅次于美国、日本、和韩国,并在印度和其它东盟国家之上。也就是说,台湾其实应该位列“印太经济框架”的四大龙头国之列,很可惜目前只能是“有实无名”。但最后,台湾应该有能力也有本钱,也必须要求“实至名归”,深入融合到印太经济框架体系之中。

诚然,正如许多评论人士指出的那样,“印太经济框架”(IPEF)协议现在还只是一个粗略的“框架”,是一种指导性和方向性的指南,没有具体的法律细节,也没有涉及关税和市场准入的条款。但一旦框架开始向前推进的时候,美国必然向亚太的伙伴国家开放市场,必然降低关税至相当于甚至低于WTO(世贸组织)和USMCA(美墨加协议)的水平,也必须给予协议会员国技术转让和许可证方面的便利,才能真正实现美国发起“印太经济框架”的真正目的。

可以确定无疑的是,“印太经济框架”一旦实施,国际供应链离开中国的步伐和规模,会迅速的加快和加大,中国原来超大规模的“世界工厂”,虽然不会一夜之间转变成“印度工厂”或“越南工厂”,但会以更广泛分布、分散式的分布、不依赖于一个单一国家的方式,形成一个新的、遍布印太国家,从印度到印尼、连接太平洋第一岛链各国,并延伸到印度洋沿岸国家的,新的“印太世界工厂群落。”新的世界工厂群落中,不会有“中国制造”的字样。事实上,因为中共祸乱中国,采取政治挂帅的清零政策,“中国制造”的字样,已经开始在美国市场和亚洲供应链国家的工业市场上,越来越变得稀罕和无足轻重了。

目前,在空前热络的印太地区,已经有超过三十几个各种各样的“自由贸易协定”(Free Trade Agreements)之类的国家级经济合作协议,包括东盟(ASEAN)的12个自由贸易协定、“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亚太贸易协定(Asia-Pacific Trade Agreement)、谈判中的“孟加拉湾多技术经济合作协议(Bay of Bengal Initiative for Multi-Sectoral Technical and Economic Cooperation)、“跨太平洋伙伴全面进步协定”(CPTPP)、号称“D-8”的孟加拉、埃及、印尼、伊朗、马来西亚、尼日利亚、巴基斯坦、和土耳其等八个发展中国家的贸易协定、拟议中的“东亚自由贸易区”(East Asia Free Trade Area)、拟议中的、包括16个自贸协定的“欧亚经济联合体”(Eurasian Economic Union)、太平洋地区更强经济关系协定(PACER)、拟议中的“太平洋联盟”(Pacific Alliance)、“太平洋岛国贸易协定”(PICTA)、上合组织、和南太平洋区域经贸协定等。

但在印太地区已经执行的、正在谈判中的和拟议中的三十多个各种各样的贸易协定和经济合作框架及协议中,最主要的角色,应该是美、中、日三国的战略演义,围堵中共的美日澳印四国的四方(Quad)协议和美中竞争角逐的(参与和不参与)的三个经济框架协议。

美中的战略角逐中,日本的归属及支持哪一方,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显而易见,美日同盟的坚韧和灵活,日本逐渐趋向军事化的趋势,甚至日本也会采取先发制人的军事战略,都给中共以极大的震撼。中共无论用什么样的拉拢和威胁的手段,都不足以削弱美日的军事和经济联盟。这无疑是对国际共产主义的沉重打击,也是我们世界的万幸。

美日澳印四国的四方(Quad)协议,是军事围堵中共的新举措,也是中共近年来日益扩张军备、挥舞刀剑、战狼作风引发的自然反应。四方(Quad)协议跨度之大、参与各国的多样化、四国的地缘战略优势,都给予中共以陷入灭顶之灾的可怕印象。

以美国为首的国际社会对中共政权在经济上的封杀,体现在包括“印太经济框架”(IPEF)在内的三个经济框架协议。其它两个协议,自然是“跨太平洋伙伴全面进步协定”(CPTPP),和“区域性全面经济伙伴协议”(RCEP)。

RCEP于2022年1月1日生效,因为中共是成员国之一,也具有主导性的意味,因此美国根本无意参加。RCEP与CPTPP及其前身TPP,与其它美国主导的贸易协议不同,不要求其成员采取措施来促进经济自由、保护劳工权利、环境标准和知识产权。川普总统的商务部长威尔伯‧罗斯(Wilbur Ross),把RCEP称之为一个“级别非常低的条约。”

三个涵盖印太地区的自由贸易协定,都旨在消除或最终消除关税和其它货物的贸易壁垒。 CPTPP于2018年3月签署,中国正在申请加入,美国则不愿意加入。CPTPP的前身是TPP,美国在川普总统时代于2017年退出TPP,如今的左派政府也无意加入CPTPP。 CPTPP相比其前身TPP,拥有更低的关税和更高的贸易自由度,还涵盖了加拿大、秘鲁等美洲国家。中共申请加入CPTPP,旨在提升参与和主导亚太的区域经济合作,但各国是否会接纳中共,还是未知之数,其进入谈判正在进行之中。但“印太经济框架”(IPEF)的横空出世,可能对RCEP和CPTPP都带来新的冲击。人们甚至可以说,美国为了抵消不加入CPTPP的缺憾,也为了削弱RCEP的影响,而推出了这个新的IPEF。

RCEP作为一个“级别非常低的条约”,其战略意义不足为虑。CPTPP因为没有美国的参与,缺乏具有最先进生产力的世界最大经济体,CPTPP也变得先天不足。美国在亚洲的盟友和合作伙伴们,都对中共的威胁心有余悸,都希望美国加大在印太地区的经济参与,成为北京之外的另一个选项,也成为对北京威胁的制衡。

“印太经济框架”(IPEF)有四个支柱:寻求建立高标准、包容性、自由和公平的贸易;提高供应链的透明度、多样性、安全性和可持续性;清洁能源、去碳化和基础设施,制定和实施有效和强有力的税收、反洗钱和反贿赂制度;和遏制印太地区的逃税和腐败。美国政府如果打算增加IPEF的吸引力,使其真正起到抵制中共、限制中共、增强美国经济领导力的作用,就不得不制定宽裕的市场准入,以使得亚太国家从美国巨大的市场中受益,而剥夺中共未来获益的机会。“印太经济框架”没有提到中国,但字里行间都在指向中共。美国贸易代表戴琪表示,框架旨在“有效反制中国(中共)不断增长的影响力”,是“独立于中国(中共)的安排。”

美国针对中共、打击中共、将中共排除在新的印太经济体系之外的策略,体现在对成员国的灵活对待、打造量身定做的合作方式,这样一个灵活的策略之中。 IPEF的13个成员国,都将获准在四个领域中选择一个方面谈判跟美国的协议,不必对所有领域都做出承诺。谈判范围据悉在6月底或7月初划定,拜登政府则希望在一年左右敲定协议,然后将文本提交各国政府进行最后批准。

比如,新加坡感兴趣的领域,是数字经济、可再生能源和金融,新加坡目前正在逐步替代香港,成为亚洲新的金融中心。越南已经在供应链撤离中国的过程中大为获益,IPEF会加速产业链转移越南的幅度,并且增加新的制造业机会。菲律宾似乎还在评估,估计会着重于获取美国的技术转让,发展菲律宾自己的产业。

印太经济框架的核心,是剥离中共的红色供应链,确保新兴的数字和人工智能产业的安全,确保高科技和芯片产业的安全,确保供应链在未来不会受到共产主义政权的胁迫,和确保尊重知识产权条件下的自由竞争。据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说:“新型经济框架”还包括协调出口管制,以“限制向中国出口‘敏感’产品。”这展示出,川普总统时代对中共的高技术限制,也体现在美国现政府的这个框架之内。

北京政府在拜登正式公布IPEF前,就开始跳脚表示不安。中共外长说,美国炮制出来的“印太战略”打着“自由开放”旗号,却热衷于“拉帮结伙”搞“小圈子”。美国声称要“改变中国的周边环境”,目的就是“企图围堵中国(中共)”。面对全方位围堵的中共,对于自身陷入的困境,倒是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但认识归认识,如何应对,中南海似乎还拿不出任何的灵丹妙药。

谢田博士是美国南卡罗莱纳大学艾肯商学院的市场学教授暨约翰奥林棕榈讲席教授)

责任编辑: 江一  来源:大纪元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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