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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红军的暴行与斯大林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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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苏联红军连自己的同胞也不放过。许多被纳粹抓到德国的苏联妇女,终于盼来了解放她们的红军,可是,红军却像强奸德国妇女一样粗暴地强奸了她们 如同在欧洲的苏军一样,1945年8月进入中国的苏联军队,也同样抢劫、强奸,给中国的国家利益造成了极大的损害,给中国东北地区的居民和妇女带来了极为严重的伤害。

总体来看,关于苏军强奸和伤害中国女性的记录,实在是太少了。没有对知情者的访谈,没有深入的调查,没有要可靠的档案资料,就连龙应台等人所做的这种简单的采访和描述,也难得一见。血流了,泪流了,人死了,但是,时间的尘土遮蔽了这可怕的惨象,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斯大林对苏军在被占领国家的强奸犯罪行为是知情的。在苏联,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斯大林。正像他从吉拉斯那里知道了苏军在南斯拉夫的所作所为一样,他从来自前线的报告中,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了苏军正在如何伤害无辜的德国妇女。斯大林和贝利亚从一份报告中得知:“‘许多德国人说,所有留在东普鲁士的妇女都惨遭红军士兵强奸。’报告还列举了许多红军士兵轮奸德国妇女的例证——‘不满十八岁的少女和上了年纪的老妇都包括在内。’报告还说:‘跟随第43集团军的俄罗斯秘密警察人民委员发现,留在斯普雷滕的妇女都不顾一切地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委员们审问了其中一个名叫艾玛·科恩的女子,她说:‘红军在2月3日进入这个城市。他们进入了我们躲藏的地下掩体,用枪指着我和另外两个女人,命令我们到院子里去。在那里,我被十二个士兵轮奸。其他的士兵也对另外两个人干了同样的事情。第二天晚上,来了三个士兵,2月6日,来了八个,他们对我们施暴并且打了我们。’三天后,这几个妇女试图割脉了结自己和孩子们的生命,但显然她们并不清楚到底应该怎样做才能达到目的。”(安东尼·比弗:《攻克柏林》,第23页)显然,这份报告的提供者希望所汇报的事情能够引起斯大林的重视,期待他作为最高统帅能积极地回应和处置。

然而,尽管有着绝对有效的控制力,但是斯大林并没有制止苏军的暴行。苏联的沃尔科戈诺夫将军在他的著作中,尖锐地批评斯大林“丧失了最基本的人道素质”:“他根本不知道同情、仁慈为何物,他丝毫不理解什么叫善良。”(沃尔科戈诺夫:《斯大林:胜利与悲剧》,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9年5月,第431页)至少,在处置军人大规模的暴力强奸问题的时候,他确实缺乏对无辜妇女的同情心和仁慈态度。他以默许的方式,放纵自己的军队。不仅如此,由于他的许可和纵容,“红军对待妇女的方式已变为公然占有,尤其是在斯大林允许军官拥有一名‘战争妻子’以后,这些年轻的妇女被高级军官选为情妇,他们通常在司令部做发报员、秘书或医生——她们戴着贝雷帽而不是船形的大檐帽。”(安东尼·比弗:《攻克柏林》,第23页)事实上,这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有组织的强奸行为罢了。

斯大林甚至不能允许任何人对苏军士兵的“强奸”行为进行批评。苏联作家爱伦堡在伏龙芝军校给军官们授课时,谴责了红军在东普鲁士的抢劫和破坏行为,并将这归咎于部队文化水平的低下。但是,当他唯一一次提到强奸时,却说“苏联士兵无法拒绝德国妇女对他们的敬意”。尽管如此,斯大林听到了关于此事的报告,还是很不高兴,认为爱伦堡的思想和言论“在政治上十分有害”(同前,第160~161页)。

事实上,斯大林之所以如此纵容苏军大规模的强奸犯罪,与他对女性的态度和意识是有着密切的因果关系的。

斯大林自己就不怎么尊敬女性。即使在小他23岁的妻子娜杰日达·阿里卢耶娃面前,他也经常“说一些难堪的笑话和流露出丑陋的表情,使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女人都难以忍受。他感到这种行为使自己受了侮辱而他却得到了明显的满足,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在有人来吃午饭或晚宴时。阿里卢耶娃的烦恼自然引起了斯大林粗暴的反击。每当喝醉酒时,他就用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骂她。……警卫员们都很喜欢她那平易近人的性格。他们经常看见她一个人暗自哭泣。”(亚历山大·奥尔洛夫:《斯大林秘闻》,海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4月,第205页)1931年夏天,她终于忍无可忍,与斯大林吵了起来:“你是个虐待狂,你算个什么人!你折磨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你折磨所有的人。”(同前,第208页)在女儿的回忆中,由于斯大林的粗暴,娜杰日达·阿里卢耶娃也是“不幸、幻灭和抑郁的”,“她的生活变得无法忍受”(斯维特拉娜·阿里卢耶娃:《仅仅一年》,外文出版局《编译参考》编辑部编印,1980年9月,第132页)。1932年11月,娜杰日达·阿里卢耶娃死于枪杀,射中心脏部位,年仅30岁。

在一个性质特殊的社会里,元首的意识和人格,会极大地影响全社会的心理和行为。由于缺乏对女性的尊重和同情,斯大林漠然地忽视了女性在战争状态下可能面临的危险,忽视了她们可能受到的伤害,所以,也就没有制止苏军的抢劫和强奸暴行。

今年是人类战胜法西斯,结束第二次世界大战七十周年。历史已经宣告,取得胜利的同盟国一方代表了正义,最终失败的轴心国一方代表了邪恶,这是不容颠覆的基本结论。在坚持这个基本结论的前提下,历史学家对某些战胜国违背人类文明和尊严的丑恶现象,也不能回避,而应当认真地清理和反思。

-----《炎黄春秋》2015年第10期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炎黄春秋》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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