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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种萨斯传染:乒乓三杰和上海音乐学院17人连环自杀

—自杀也是一种SARS:乒乓三杰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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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国人称之为“乒乓三杰”的傅其芳、姜永宁、容国团,在前后仅两个月零四天的时间内相继自杀,而且其方式都是自缢。另一个“连环自杀”突出的案例发生在上海音乐学院。傅雷自杀身亡的消息毫无疑问的传入上海音乐学院,引爆了这个学院的一系列的连环自杀。随着运动的深入发展和不断胜利,这个资产阶级的黑堡垒一共死了17只牛鬼蛇神。

容国团

文革时代就是“政治非典时代”,自杀也是一种“SARS”,它也有极强的弥散性和传染性。

香港非典的“风暴眼”是“淘大花园”,400多人感染,40多人死亡。

文革中的“淘大花园”就是享誉国内外的中国乒乓球队,被国人称之为“乒乓三杰”的傅其芳、姜永宁、容国团,在前后仅两个月零四天的时间内相继自杀,而且其方式都是自缢。

最先自杀的是中国乒乓球队总教练傅其芳,他于1968年4月16日在北京体育馆内自缢而死。

刚好整整一个月后,多次获得过全国冠军的乒乓国手姜永宁于1968年5月16日在拘留室内上吊自杀。

又一个月零四天,中国第一个世界冠军,乒乓球男单冠军容国团于1968年6月20日在北京龙潭湖畔的一棵槐树上上吊自杀。

这三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香港归侨。傅年龄最大,又是总教练,平时也有威信,无疑是“带头大哥”了。“带头大哥”一自杀,所以老二、老三也随后来也!虽然死在不同的地点,却都采用了“带头大哥”的方法。

如果当年这“带头大哥”不带这个头,说不定这三人至今还活着。

与他们同时代的孙梅英、邱钟慧、徐寅生、庄则栋、李富荣、张燮林、林慧卿、郑敏之等,这些人不全都活得好好的吗!不过,他们也都不是“带头大哥”那个系列。

笔者当年也爱打乒乓球,自然也是“容迷”,至今还记得容国团捧奖杯的照片,真是太漂亮了。容眉清目秀,身材高挑,面色跟玉一样白而泛光。跟小朋友们这么说吧,他很像马英九,但绝对要比小马哥还要靓一点,真是标准的“帅呆了”,“酷毙了”。当年,中国乒乓球球队的美男子有很多,另一个靓仔非李富荣莫属。但两人气质绝然不同,如果说李富荣是少女偶像的话,容国团则是师奶杀手。

笔者还记得当年伟大领袖接见他的照片。容国团握着伟大领袖的手,羞涩而甜蜜地笑着。伟大领袖魁梧身躯,容是细长条的,身高虽然差不太多,身躯却只有伟大领袖的一半儿,伟大领袖笑得当然是无限慈祥的。

我们那一代人当年全都羡慕死容,说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的双手永远沾着伟大领袖的温暖,他的身影永远照着伟大领袖的光芒,又有谁能想得到他在五、六年后即成为悲惨的文革鬼。

人是不能太幸福的。所谓“福兮祸所伏”,当年北京还有一个掏大粪的叫时传祥,大粪掏得好,当了全国劳模。刘主席接见他,说了一句“你老时,我老刘,只是革命分工不同,都是人民勤务员”(笔者注:原话可能有出入,意思绝对不会错),老时感动得要死。笔者也记得当年老刘与老时握手的照片,老时也是幸福得要死。结果怎样,老刘一倒,老时也被红卫兵斗死。老时如果大粪掏得不好呢,不当这个倒霉的全国劳模呢?可以肯定的说,他绝对不会惨死的,一定还会继续掏大粪。可见,平平常常的掏大粪也是一种幸福啊!

清华校训里有一句“厚德载物”,虽然被人津津乐道,其实好多人并不知道它的意思。当然它的意思很丰富,但其中有一层意思是说德薄者不能居厚福,你幸福得要死,你得考虑你是否承受得起。

这又跑了野马了,但却是“人性如何坠暗夜”的题意所在。

另一个“连环自杀”突出的案例发生在上海音乐学院。

但起点却是在翻译家傅雷的家。

傅雷是自由撰稿人,挂靠单位是上海文联、上海作协,本与上海音乐学院既无组织上,也无业务上的联系。但众所周知,傅雷是“叛国分子”傅聪的老子,而傅聪是弹钢琴的。这样一来,以天下为已任的上海音乐学院红卫兵就觉得有责任来揪斗一下这个中国音乐界叛徒的“狗爹”了。他们于1966年8月31日抄了傅雷的家,折腾了四天三夜,终于迫使傅雷夫妻于9月3日凌晨双双自缢家中。

傅雷自杀身亡的消息毫无疑问的传入上海音乐学院,引爆了这个学院的一系列的连环自杀。

三天后,即1966年9月6日,指挥系主任杨嘉仁与夫人程卓如副教授一起服安眠药后开煤气自杀。

又三天,即1966年9月9日,钢琴系主任李翠贞也开煤气罐自杀。

上海音乐学院在文革初期自杀的系主任一级的教授有五位,除了杨、程、李外,还有管弦系系主任陈又新;民族音乐理论系系主任沈知白教授。

随着运动的深入发展和不断胜利,这个资产阶级的黑堡垒一共死了17只牛鬼蛇神。

半年后,在国际上屡获殊荣的青年女钢琴家顾圣婴携老母弱弟,全家三口共赴黄泉,她既是受了音乐学院那五位自杀先驱师长的影响,也直接受了傅雷大师的影响,她与傅是邻居,两家深交,过从甚密,傅还为顾圣婴介绍过钢琴老师,这位钢琴老师就是李翠贞。

傅雷当初自杀之时,他绝对也没有想到会间接的影响这么多人。

从另一种意义上讲,这也是一种“蝴蝶效应”,傅雷夫妇“双飞蝶”,引动了上海音乐学院的一阵不大不小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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