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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餐野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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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则趣闻是本人亲身经历的,绝无虚构。

一、铁锹拍狐狸

我下乡的内蒙翁牛特旗风沙特别大,赶上刮大风,真是狂风呼啸、天昏地暗,令人心惊胆颤。这一天刮大风,我们几个知青肩扛铁锨外出干活儿。肆虐的狂风卷起黄沙披天盖地而来,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沙粒打在脸上开始时还麻酥酥的,过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

我们几个同学低着头,顶着狂风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脚步。突然,我旁边的一位同学向右侧方一窜,举起铁锨向草丛中拍去。我们几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有反映过来,只见他弯腰从草丛中拎起了一只嘴角还流着血的狐狸。原来他低头顶风向前走时发现了这只在草丛中避风的狐狸,他手疾眼快,挥锨拍去,才有了这个意外的惊喜。

由此可见,这天的风沙如何之大,就连狐狸都被刮得找不到“北”了。春天的狐狸皮不值钱,后来这位同学用这只狐狸换了几斤旱烟,我们抽了好一阵子。

二、夜遇“鬼火”

这天,大队通知我们几个“表现不错”的知青去公社开会。由青年点到公社有二十多里路。没有任务代步工具,我们只好徒步前往。在公社开完会往回返时已经是黑天了,我们几个有说有笑地上路了。

走了一多半路时,我“内急”,考虑到同行的还有两位女同学,我就落到后面“小解”。当我“小解”完毕,舒舒服服地喘了一口粗气之后,才发现同学们已经走远了。

开始时我还没有在意,只是加快脚步向前赶。赶了好一阵子仍然没有他们的身影,我心里才有些“发毛”。四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月光,听不到任何声响,我有些害怕,急促促向前走。慌不择路,越走越觉得路不对。我知道我迷路了。

我坐在草丛中定了定神,顾不上又饥又渴,站起来朝着我辨认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前边传来一阵声响,我吓坏了,停住脚步,屏住呼吸,仔细辨认前面的声响,最后我认定是几头毛驴在作怪,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左前方有几丝闪动的蓝光,这些蓝光一闪一闪的,一会儿好像要靠近我,一会儿又好像要离我而去。我本能地做出反映:“鬼火”!虽然我也知道所谓“鬼火”是磷光,草原上马牛羊的骨头随处可见,或许是这些动物骨头中的磷在作怪,但我还是被吓坏了,大有灵魂出窍的感觉。我被吓得屁滚尿流,饥渴疲惫全没了,赶紧走路。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发现了远处有灯光。“谢天谢地”,我向灯光跑去。跑到跟前才知道,这里是我们生产队的一个放牧点,离生产队还有十几里路,只不过是在另一个方向。我折腾了大半夜兜了一大圈,枉走了三十多里路。在放牧点喝了一肚子奶茶,我又按照老乡告诉我的方向朝青年点走去。到了青年点之后才知道,大家见我这么晚没回来,已经派出三路人马带着锣鼓号去找我。

三、饱餐野鸭蛋

我们生产队前边有一个面积很大的盐水泡子。“白音敖”在蒙古语中是富裕的水泡子之意。我们生产队因此而得名。由于水中的盐碱浓度较高,偌大的水泡子仅生长一些杂草。

每逢春夏之交,大批野鸭子来此歇息、觅食,繁育后代。这种野鸭子个头不大,当地老乡称之为“麻鸭”。考虑到既然有野鸭子肯定就会有鸭蛋,这一天早上我们出工时我指派了几位同学去捡野鸭蛋。

没想到,中午收工时我们就吃到了香喷喷的炒鸭蛋。同学们告诉我,水泡子中间有一小块露出水面的绿地,里面的野鸭蛋多极了,他们捡回来两大筐,可惜的是有一筐不慎在水中打翻了,好歹抬回来一筐。就这一筐野鸭蛋也让我们着实改善了两天伙食,在很少见到油腥的餐桌上有了几大盘炒野鸭蛋,你说我们能不欢声雀跃吗?

事隔三十年,我吃过不少生猛海鲜、粤潮鲁菜,甚至法国大餐,最好吃、最令人难忘的还是那盘炒野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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