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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完了,完了”惹来的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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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起自何时,有这么一条隐晦的潜规则,前三十年的负面的人和事一律作为禁区。太霸道了,可以做,随心所欲的做,却不准人家牙崩半字。恰似骑瘦马,挥动锈蚀钝矛的唐•吉珂德。众口难犯,尤其在民主自由气氛日浓的现时代,人的嘴巴能捂得住吗?

众所周知的文革大事,诸如群众武斗、全国范围的打砸抢,以及血腥的清君侧,国家主席刘少奇、十大元帅的彭德怀、陈怡、贺龙惨遭迫害致死等等乱象………,现在就记忆所及追述几则文革轶事。

李君,国家劳动部干部,笔者中山大学校友,文革期间“无厘头”地被判处长达十七年有期徒刑,获罪缘由,匪夷所思。

时值文革期间首都北京又一次“万人空巷的盛会”,“伟大领袖”在天安门城楼露面,让拥挤在天安门广场里的革命群众朝拜。国家劳动部和其他国家机关、高等院校等单位一样,晨光熹微就列队进入天安门广场。众多的朝圣者在冰冷的水泥地坐等了好几个钟头,接着是漫长的朝圣仪式,直到大会结束时按例高呼革命口号。李君眼见大会将完,便站起身来打拍身上的尘埃,活动已经麻木的屁股,边说“完了,完了”(意指大会终于开完了)。正在此时,全场呼喊的革命口号“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君由此招来横祸。盖因李君被开会时坐在他身边的四川籍同事举报:“李XX反动透顶,当革命群众高呼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时,他却说完了、完了,这是对伟大领袖毛主席恶毒的诅咒。”就这样,李君被判处十七年有期徒刑,罪名是“恶毒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

背上现行反革命罪名的李君,坐了几年牢,直至文革结束,胡耀邦上台后始获平反释放。

文革期间,整个社会都陷于瘫痪,人们的空暇时间反而多了,闲极无聊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在广州银行工作的刘姓小青年,就因为与几个朋友在家中风枪而闯祸,被判处七年徒刑。小刘的反革命罪行是,在玩风枪时找不到射击靶标,就顺手以毛主席像章替代。在造神运动白热化的年代,毛泽东就是民族顶礼膜拜的“图腾”,将“图腾”当作枪靶,这还得了,判处七年徒刑,算是轻判了。

两则轶事只是文革期间社会现象的一鳞半爪,而通过这一侧面也充分反映了独裁专制取代民主法制。任何荒唐、可怕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在愚昧、疯狂、腥风血雨的文革时期,类似上述的闹剧悲剧俯拾皆是。十年浩劫导致国家民族有形无形的伤害与损失难以尽述。如今有些人企图把毛泽东重新碰上神坛,妄图文革复辟,唯恐天下不乱,不知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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