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掸封尘:看守所里的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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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老魏、老王和老郑的三席话,我都是从中明白了点什么。但最后听完老×这一席话,我却生出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中共“症权”这么缺了八辈子德,把人当软柿子狠劲地捏,把人当傻子疯狂地骗,把人当猴儿尽情地

在2013年之前,中国大陆有三种羁押“所”:一是看守所,二是劳教所,三是收容所。这三个所的共同缺德之处,是未经任何司法审判,而非法剥夺公民的人身自由,因广受诟病而臭名昭著,成为西方自由世界指摘中共人权问题的污点。中共颜面无光,权衡利弊之后,2013年取消劳教所,2019年取消收容所。目前,只剩下看守所光棍一个了。

看守所是生活的极坏场所,“这么大的人口密度,养猪都养不活”并非戏言,但却是聊天的绝佳地方。因为里边的在押人员每天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无所事事中度过。所以,有太多太多时间聊海侃山,说东道西,直到把一个本来新鲜的话题聊成车轱辘话,直到把大脑聊得空空如也,再也想不起来下一句该说啥,然后在那直愣愣发呆。

笔者正是在这样的“聊天圣地”,听闻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与诸君分享。

听老魏聊地主

老魏,山东庆云人,三十多岁,他祖上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家道最旺时,有二百多亩地。他把在父辈那里听来的传闻转述给了我。

老魏跟我说,他祖辈上日常十分节俭,节俭到了“抠儿”。有两个小小的细节,可以说明。家里每熬玉米粥时,都会有粥嘎巴粘在锅帮上。在刷锅时,先拿锅铲铲下来,再用纱布小心把混有玉米残渣的刷锅水过滤人,滤出的残渣会留下来,等下回掺在玉米面里再吃。再就是每次拆洗棉被时,都会把拆下的一段一段旧线头攒起来,然后搓成绳子,纳鞋底用。生活上就节俭到这种程度。

听完老魏这么一讲,从小生活在比较贫困农村的我,都被这种节俭法给惊得不轻。

对邻里乡亲们呢,那真是好得没得挑。老魏边回忆着边说,给我讲了这么几个细节——

本家的大门洞的房梁上,长年挂着一个饽饽篮子,里面馒头、窝窝头什么的,从来没断过。凡是来了要饭的,偶遇家里没人,不能当面给吃的,要饭的可以自行从篮子里取食。你说这想得有多周到。

每到农忙时,就把自家的一头耕牛拴在大门外,乡亲们无论谁家地里有活想使唤,都行,还不用打招呼。更让人挑指佩服的,是使唤得了,把牛牵回来,原地拴好,也不用管牛吃喝,一概由本家来管。

家里有个石头碾子,时常有乡亲们来推碾子。每当这时,本家就会留心瞅瞅,推碾子的人家的粮食有没有掺和不好的粮食,或谷糠什么的。如果掺了,就会把自家的好粮食弄些给掺上。

每当逢年过节,家里人都会提前蒸好多好多馒头,算计着谁家不好过,谁家年老多病,或者是孤苦无助的人家,挨家挨户地送。

老魏一席话不长,却颠覆了我打小从课本上学来的“周扒皮地主观”。原来地主是这么可敬可亲啊!

听老王聊“四百新疆人”

老王,河南武陟人,四十多岁。在当地是有名的“大哥”,胆子大,不怕死,但人很仗义,进过几次局子了。他给我讲了某次在监狱见到的一幕。

老王说,这事儿发生在河南某监狱。一天监狱用大巴拉进来四百来名新疆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统一集中关进了事先预备好的一栋楼房。这栋楼房里,有两层专门做的是软包装修。软包的原因,是防止在押人员受不了那份罪,用头撞墙自杀、自伤和自残。

每个屋里的人,一人一个小凳子,排成排坐着。而且每个人都是手铐和脚镣同时戴着。手铐脚镣都是脚镣从手铐中间穿过,俗称“狗链”。

狗链的等级分三种。一种是行走时只能深度猫腰,这种姿势活像狗;第二种是大约90度的猫腰;第三种是可以仰起头半直着腰行走。至于哪个人哪种猫腰姿势,这要看那个人的表现是否“听话”而定。

绝对禁止说话,不准交头接耳。一旦发现,立马从本监室消失,去哪了?没人知道。而且,看守警察也无权与屋里坐着的人交谈,否则,立马调离岗位。

人都是编号的,隐去姓名。提人时,警察都是喊多少多少号。

老王还跟我讲了他某次到新疆旅行的所见所闻,听完感觉细思甚恐。

听完老王一席话,我好像明白了新疆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着什么了。

听老郑聊京郊村干部选举

老郑,北京郊区农村人,年龄跟我相仿,当了二十多年村支书了。他跟了聊了聊村干部选举那些事儿。

老郑说,这几年北京的村干部选举,要求什么“党政一肩挑”,就是村支书和村主任必须是一个人干。可问题是,村支书属于党务系统,是由村里党员选举产生;而村主任是行政啊,他是由全体村民投票产生。选举的结果呢,有时可能一样,但更多的时候可能他就不一样。不一样就无法实现上边要求的“一肩挑”,达不到上边的要求就不行。所以,为了保证能实现这个“一肩挑”怎么办呢?用警察呀!

老郑给我举了这么个例子:说有一回,北京村干部统一换届,我们附近有个村,先选的村支书,支书选出来了,另一个没选上支书的人不服气,扬言要在选村主任时,跟那人一争高低。结果,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二传三传,一下传到了公安的耳朵里。这下可坏喽,那天县刑警突然来了一车人,把要争当村主任的那个人给弄走了……几天后放回来,蔫关耷拉脑袋,再也听不见他说这说那了。

当时正赶上习近平的红人蔡奇在任。据说蔡奇有话,说北京的村干选举,必须一肩挑。哪个村没一肩挑,哪个村就算本次选举失败;全北京只要有一个村选举失败,北京的本次村干部换届选举就算整体失败。你听听,这话说到这种程度,谁还敢髭毛哇?

听完老郑一席话,本来好像不太知道中共的民主是“什么东东”的我,突然开了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了。

听老×聊“收容遣返”

这里的×不是脏字,是确实忘了那人姓什么了,所以就用×代替了——请恕我不敬!

老×河南人,三十多岁。早些年就来了北京,那时收容所还在,而且北京还要暂住证。

他本来到京后是办了暂住证的。某日走在街上,迎面撞见收容队的人。问有暂住证吧,拿来看看。老×乖乖地听命,把暂住证递给人家。你猜咋的,对方二话没说,两下把证给撕了。“上车!”反正证是没了,让上车咱就上车吧,那还能咋的。

先是被拉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然后就往河南转送。到了河南,被当地的收容所接收了,大大小小有几十号人呢。

时间不长,收容人员晃着肩膀出现了,站门口跟大家喊,身上带现钱的,交1000元就可以走人。有一些人交了,走了。

走后,过了不大一会儿,收容人员又来了,说,身上带现钱的,交500元就可以走人。又有一些交了,走了。

又过了一会,收容人员又来了,这回说,身上带现钱的,交200元就可以走人。又有几个人交了,走了。

又过了一会,收容人员又来了,说,身上带现钱的,交100元就可以走人,又有仨俩人交了,走了。

彼时,收容人员眼见所剩无几了,也没什么油水可榨了,索性朝大家一扬手,“算、算了……都走吧!”于是,大家一哄而散,夺门而逃。

结语

听完老魏、老王和老郑的三席话,我都是从中明白了点什么。但最后听完老×这一席话,我却生出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中共“症权”这么缺了八辈子德,把人当软柿子狠劲地捏,把人当傻子疯狂地骗,把人当猴儿尽情地耍?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中文大纪元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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